周末无事,决定去湖州德清的新市镇品尝一下传说很独特的羊肉汤面。
很多人都知道湖羊是湖州的特产,其实湖羊原来叫做胡羊,源于北方蒙古羊,已有1000多年历史。据历史资料记载,南宋迁都临安,黄河流域的居民大量南移,同时把饲养在冀、鲁、豫的“大白羊”携至江南,主要饲养在江浙两省交界的太湖流域一带。2015年原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部批准对“湖州湖羊”实施国家农产品地理标志登记保护。
听说湖州德清的新市古镇做的羊肉很独特,尤其是羊肉汤面与其他地方的味道绝对不一样。进入冬天了,羊肉绝对是上好的滋补佳品,于是决定到新市品尝不也一样的羊肉以及羊肉汤面。
新市古镇隶属于湖州德清县,古镇的小桥流水和风雨廊桥仍是典型的中国江南水乡特色,见惯了,也不再惊讶。
周五下午下班,驾车一个多小时,就到了古镇,入住提前订好的民俗,于是出来寻访古镇最负盛名的羊肉汤面馆。
当地人介绍本镇排名第一的羊肉汤面馆,叫小满意,于是沿着小河边的长廊,一路寻过去,在小镇中心广场和古街的角落处,终于看到了这家小满意。
由于时间已晚,面已卖完,只有老板坐在门前小桌旁,悠闲地品茶,抽烟,神仙一般。小店的炉灶内炉火通红,老板说是在卤羊肉,卤好之后,羊肉浸在汤汁中浸泡一晚上,明早才能有面吃。
经询问,老板说明天早上五六点钟开卖,来晚了可能卖完了。于是寻到小河边一家私房菜馆,计划简单吃个晚饭,期待明早的羊肉汤面。
在私房菜馆,点了一道菜,红烧羊肉,120元一份。等到做好端上来,发现是用一个小钵盂盛着,酱红色,闪着亮光,冒着腾腾热气的大块羊肉,堆在钵盂中,颤颤巍巍,散出羊肉特有的香味。筷子夹一块,竟然几乎夹不起来了,软软糯糯,小心将碗凑过去,将羊肉拨进碗里,再拨到嘴里,柔软且有些弹力,不烂不柴,不欺童叟,一种独特的酱香味在嘴里弥散开来,丝毫没有羊膻味道,无法形容这红烧羊肉的味道,乐口、养胃、悦心、总之每个毛孔都张开来,接纳这钵红烧羊肉。
第二天早上六点钟,如期又晃到小满意,小店生意已经开张,门前已经有当地的居民在吃面了。
当地的老饕们很会吃,很懂得享受,大早上,要一杯当地的黄酒或者一杯红茶,然后要一碗羊肉汤面,在小店门口或者小店里坐下来,慢慢享受这悠闲惬意,开始幸福安详的一天。
小店的羊肉汤面分为两个价格,25元一碗和30元一碗,区别就是羊肉的多少。我要了一碗30元的,进到店里,门口就是昨晚看到的锅台,一口大锅,沸腾的面汤,旁边放着面条,是那种当地人称为龙须面,其实比常见的龙须面要略粗,加了碱的面,在南方习惯吃这种碱面,硬,有嚼劲,作为北方人,我其实不喜欢碱面,觉得剥夺了面原有的麦香味。锅台的另一边,放着一托盘卤好的羊肉,颜色是很自然的熟肉颜色,略深暗褐,不像昨晚那种很亮的酱色。
老板拿一把剪刀,将肉块剪成大小不等的块,放入碗内,浇上卤肉的汤汁,撒上切碎的香菜或者蒜苗,不再添加任何作料,然后将煮好的面捞出,放入另外一个空碗内,也不加作料,这样一份羊肉汤面就做好了,一份,两个碗装,一碗肉汤,一碗面。羊肉汤碗内有大块的羊肉,也有带着骨头的肉块,但那骨头只需筷子抖一下,便骨肉分离了,软糯的紧。桌子上有陈醋、酱油和盐,客人可根据自己的口味添加。
邻桌一位大爷,有七八十岁的样子,要了一份汤面,还要了一杯红茶,悠然自得地自顾自享受着,搭讪后知道,老爷子是当地人,84岁了,老兵工厂退休,每月退休金有六千多块,生活安逸,他说他每周至少来这里吃两次早餐,多年来从不间断。
我没有添加任何作料,就是先尝一尝原汁原味的羊肉汤面。将面抄起,放进肉汤碗内,过一下,面条上挂满了油亮的汤汁,捞进嘴里,满满的酱香味,加了碱的面条,也柔软起来,和着浓浓的汤汁,极顺爽地滑进胃里。捞起一块羊肉,抬进嘴里,温暖、软糯、香而不腻,有淡淡的甜味,虽然没有羊膻味,但是满嘴的特殊香味,舌头搅动几下,肉块就糊烂糊烂。索性将肉汤倒进面碗内,搅拌一下,大口干将起来。油亮亮的肉汤伴着切碎的蒜苗,软糯的羊肉和柔软爽滑的面条,三下五除二就干到碗底朝天了。身体开始微微冒汗,胃里温暖,口舌生香。这种羊肉汤面的味道,与北方早餐的羊肉汤完全不同,北方的羊肉汤也同样撒上切碎的蒜苗和香菜,羊肉是煮熟切片的,主打的是一个清香。而这里的羊肉汤,主打的是浓郁的酱汁香味,更加丰富浓重。
这碗羊肉汤面,吃的温暖、满足而留恋,走出小店,忍不住再次回看小店门面,意犹未尽,嘴里还忍不住念叨着,真不错,真不错,隔三差五还要再来。